关声

你要快乐啊,你就会得到你那朵红蔷薇的。
对网络女爹:管好你自己

【校拟】终章幻想

简介:大梦一场。我依然不知道去哪里,但我们永远在路上。

警告:清北招生季抢人故事。杂糅我的梦和回忆。第一人称oc线索人物,私人化、散文化、入题慢,没什么剧情,话题很严肃。不是大家通常喜欢看的招生季抢人快乐沙雕段子。不好玩。

设定:清华北大拟人,老自设:清华=华清之,北大=燕一北。

全文6k一发完。



《终章幻想》


把灵魂翻个底朝天是多大的优势啊!

至少诗篇写了出来。

诗篇写了出来,你被当作疯子,然后被当作天才


——佩索阿《想象一朵未来的玫瑰》




不要紧,不要紧的。他们这样说,然后将灯一盏一盏关掉,把未尽的焦灼蒙进被褥里。开头还有小孩微微的吵闹,嘘声,然后是轻轻拍打被单的声音。不多时,只剩电风扇无精打采地转。


竟然睡着了?睡着了也好。


时钟滴滴答答到了十一点,游戏也玩不下去了,将开黑邀请统统划掉,搁下手机。


窗外月色清极,暑气升腾,蒸人烦闷。台灯绕着小虫三两只。我将桌上吃剩的半块提拉米苏舀来一勺,又觉得太过腻味,便捏着小勺只是呆望。眼神堆了满盘,冻成一碟僵硬发酸的前菜。


将近半夜,路上车是没有,听戏溜圈儿的老头老太更是无影无踪。我试探着哼了两句戏,声音听起来怪异地响亮,有棱有角地砸进夜色里。


姥爷年轻时唱戏,还被省豫剧团录取了,因而家里人多少都会两句戏。我尽管少小离家异乡异客,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唱会了《花木兰》,“刘大哥讲话理太偏”至今还能张口就来。只是对梆子一直谈不上喜欢。小时候曾去听过戏,要么是穆桂英挂帅要么是卷席筒。调子已经忘干净,只隐约记得两声长音嘹亮雄浑吓人的很。黄土地上坑坑洼洼,屁股底下板凳陷在一处小泥坑里,要想看见角儿得歪斜着身子探着头。我紧紧抓着姥爷衣角,听也听不懂,看也看不清,只觉得衣饰华丽唱腔唬人,七分兴奋,三分害怕。


就在这时,一个陌生声音划破寂静:“《花木兰》?”


我打了一哆嗦,慌张地把美工刀攥进手中,向门口看过去。极昏黄的光线下站着一个牛仔裤红T恤的青年,站得笔直,右手闲适地插在兜里,左手捏着一支细长香烟,烟头闪烁一点橘红,并不刺鼻的冷淡烟味在空中浮动。他抬起眼与我对视。那双眼睫毛密长,瞳子极深邃,又有些潮湿,似乎沾着什么就染上水色了。扫过一眼,就在对面人脸上留着个印子。


“你是谁?”我的声音有些丢脸的抖。


他笑了笑,将右手掏出来,翻转向我展示空空荡荡的手心。我留意到他细白腕子上的檀木手串,里头杂着两颗品相不菲的满色南红。


“恭喜。”


“恭、恭喜什么?”


他的脸上显出没几分喜气的疲倦神色:“恭喜你考得不错。”


“什么?你怎么知道?”


“不然我不会在这儿咯。”他垂下眼掸了掸烟灰,“你刚才唱的,是《花木兰》么?”


我点点头。


他又微笑起来,声音温和:“很好听。虽然这样说有些冒犯,但……或许你愿意多唱两句吗?”


我往熟睡的家人所在的房间瞄了一眼,然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真的在考虑这个提议,在高考出分的前夜,在自己的卧室里给一个私闯民宅的陌生青年唱戏。


他身上有一种流水一样自然的温稳气质,使人感到信任和平和。喧嚣流过他身边,也会自然而然地绕道而行。明明二十岁不到的相貌,眼里却携出一股子沉淀了几十年上百年的气质。


鬼使神差地,我再次点了点头,试探着开了腔。起初有些干涩,越往后唱越顺畅。他很认真地听着。


我边唱,边回想起小时候我看过的一出木兰。忘记是哪位长辈带我去看的那一场露天戏。唱完一折突然下起了雨,看客们纷纷搬着凳子跑走避雨,台上的戏却依然自顾自咿咿呀呀唱着。我懵懵懂懂:“没人看了,他们还唱啥呢?”


姥爷扣上他那顶破旧却干净的黑色高帽子:“戏开场了就必须唱完。老祖宗的规矩。”


“人都跑了,给谁听啊?”


“鬼,神,天地上所有东西都听。”


我一边走一边回头看。锣鼓声响,简陋的戏台上衣袂翻飞,雨水哗哗地落下来。


“你学过戏吗?”


我摇摇头,半晌,又点点头:“我姥爷唱过戏。”


姥爷身量高大,眼神锐利,老爱穿得笔挺,戴顶旧帽子,有点凶,但挺帅,还做得一手好菜。我没遗传到他的好手艺,倔劲儿倒是学了个十成十,祖孙俩有种跨越年龄的惺惺相惜。他喜欢我,一方面是因为我人机灵,另一方面是只有年幼的我愿意和他一起去村头看戏。


“真高兴有年轻人喜欢这些。”穿红T恤的青年笑得眉眼弯弯,话却说得活像七老八十:“令外公现在还唱么?”


我耸耸肩:“他死了。”


他微微吃了一惊,面上露出有些惭愧的神色:“抱歉。请节哀。”


一股难言的酸涩,从鼻腔直落到指尖。我有些自暴自弃地放任它涌出来:“得了癌,治了两年,一个月前死的。去年春节他还跟我讲‘考上北大奖你一万块’。现在……不管我考得怎么样,他是再也看不着了。”


“他会看到的。”那男孩走得近了些,试探着俯下身平视我。我别过脸。


“他死了。”我固执地说,反复揭开伤口的感觉又痛又爽:“他看不着了。但我还是希望、希望自己能考得好一点……我、我想让他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

未燃尽的黄色纸钱飞漫天,烧着旺火的炉子一如既往地暖和,只是再吃不到他亲手炸的素丸子了。弟弟身披一块红绸布,要去寺庙按习俗为姥爷敲一扇门。雨水混乱地泼下来,我看不清是谁帮他敲断了手里的小木棍,只记得冰雨不断打在我们头脸上。人来人往间,披麻戴孝的妈抱着我嚎啕大哭,鼻涕眼泪挂了一脸。


她哭着说,我没有爸爸了,我再也没有爸爸了。


当我轻轻拍打着妈的后背时,我意识到自己长大了,以及我总有一天会失去她,就像她失去姥爷一样。弟弟才九岁,好像什么也不懂,又好像已经成熟长大,一遍遍说你们不要哭。那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也哭了。


红T恤按灭了烟,拿纸巾包裹起来塞进裤兜里,自桌上捉了纸笔,写了寥寥两三句话递到我面前,字体秀拔有风骨。我咬着牙读完了那几句诗:“只要想到一生中后悔的事,梅花便落满了南山。遗憾和心痛的瞬间会有很多很多,像细细密密的雷埋在我们的余生里。”


我从来没有在这种情绪里读过诗。


“嘿。”他轻轻蹲下身,拍了拍我的手背:“如果这能让你感觉好一点儿的话……我是北大的燕一北,你高考发挥得很好,他一定能看到的。我们每个人,最终都会找到自己的方式,继续去爱那些已经失去的人。”


“我不知道……我不知道。”我捏着那张纸,止不住地想哭:“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,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,我想……回家。”


可我现在就在自己家的卧室里。


手机铃声骤然炸起,惊得我和他都跳了起来。屏幕上闪动着一个陌生号码。我向挂钟瞄了一眼。十一点四十六。我颤抖着伸出手。


“等等。”


他突然捏住了我的手腕。那一瞬间他的脸半边光亮半边隐入黑暗。


“有件事你必须要清楚。”灯光映在他深邃的眼底,像燃着炬火:“一切选择的结果,都要由你自己去承担。”


我好像突然意识到了那通电话的内容。翻涌而来的不是极度喜悦,只有一种飘飘忽忽置身云端一般的迷惘。


我咬着嘴唇,直直望进他眼里。


“我会让自己配得上之前所有的努力。”


他松开手抽身回去,姿势优雅地挺直身子。嘴角挂着一丝微妙的笑意。我认为那笑容算是有点满意和肯定的。


“接呀。”


我终于接起那通电话。招办老师以无比激动的语调将那个高得离谱的分数拍在我面前,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姿态说他们已在楼下,“是你下来还是我们上去?”。

 


 

回过神时我已经坐在一辆SUV里。


三厢车子在街道上按部就班地运行,窗外是蓝黑色的天空,以及灯火通明的夜晚。城市在我面前飞快退后,就像一部不断快进的电影,各种影像飞速跳跃,视觉和听觉都逐渐模糊,能捕捉到的只是一些一闪而过的片段……闪烁的霓虹,扑火的飞蛾,深夜吠闹的流浪狗,行色匆匆的归人,老师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,红T恤的青年和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我后面吵嘴。


“小鬼,你来做什么?”


“你来干什么,我就是来干什么。”


一声悠长的叹息。“她不适合你们。”


“你怎么知道。”


“她一直很喜欢我们,我们也很关注她。”


“燕一北。”那个陌生声音加重了语气,“平时我们怎么惯着对方都无所谓,但这里可没有什么先来后到的规矩。”


“你说得对。”燕一北发出一声短促的笑:“那么,华清之,你打算拿什么当筹码?”


“我会尊重她的所有选择。”


一声轻笑,然后是一阵叹息。“算了吧。我们什么时候能停止这些,所有的这一切?”


我微微侧过身,看到燕一北身子后仰,手指笼在脸上将表情遮去,只露出修长的脖颈:“啊,我清楚你的那些伎俩,姚班,计金,奖学金,或者什么虚头八脑的荣誉称号。我呢,光华,元培,奖学金,或者更多的钱和荣誉称号?可是谁给我们的资格,用这些近乎商业的谈判去买断学生的梦想?华清之,我配吗?你配吗?全国高校,哪一所敢称自己配得上?”


我扫了招办老师一眼,吃惊地发现他毫无反应。好像这两个奇怪青年的声音只有我能听得到。


“……拉上我校本该在搞学术的教员来和这些小家伙们低声下气好话说尽,真话实话不爱听,越是大饼越受欢迎,何其大谬。”


“倒也不全是大饼。现在的学生和家长,追行业热点追得紧。”


“上上下下哪里不是如此。”


华清之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:“北哥倒是胆子大。你敢在下次纪检这样说么?”


“有何不敢?”


“现在可不是五四那年头,不再是你北大新青年的那个年代了。”


“我知道的,我知道的。新的时代。每个人都在踉踉跄跄地跑,都想做浪尖的弄潮儿,生怕被抛下。”


“哪个时代不是这样呢。”


“至少,过去的我们会写诗。”


“难道现在不写了吗?”


“《此间》(注1)整整一年只发了两篇文稿。”


“为什么?”


突然一片沉默。


我转过身去,那两个人抬头齐刷刷地看着我。我紧张地舔舔嘴唇,试探着开口:“我喜欢诗,也喜欢小说。”


叫作华清之的那人穿了一件Gay里Gay气紫外套,黑框眼镜下露出一双明锐的眼,被他望住让我一个激灵:“写还是读?”


“都喜欢。”


燕一北突然插嘴:“写小说是不错,不过偶尔还是多去走走吧,做些运动,多看些山水花草。”


华清之露出一个有点促狭的笑容:“怎么,你之前不还笑我体校么?”


燕一北给了他一胳膊肘,比起恼怒更像是嗔怪——看来他们是很熟悉甚至很亲密的——然后又转向我:


“不是要你去买比稿纸贵得多的运动器材,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六十年之类,而只是多走走,多看看。一个人早年作的诗总是乏意义,当你见了足够多,才能妙手偶得几行好诗。”


他的语调十分平稳,像是那些人到晚年坐在阳台上追忆往事的老前辈。


“你得要观察过许多城许多人许多事,得要感到鸟儿怎样飞翔和知道小花清晨舒展的姿势。得要感受过许多意外的邂逅,神秘还未启明的童年,离奇变幻的旅行——单是这些还不够,还要听过战争岁月里战士的呻吟,坠地便瞑目的婴儿轻微的哭声,还要曾经坐在临终人的床头和死者的身边,在那打开的、外边的声音一阵阵拥进来的房里。”


他的面容年轻得出奇,可眼神却是沧桑且饱满的。


“我虽然有所不满,却不反对这个时代。它是蓬勃有朝气的,你们也是,只是与我出生的年代不同,你们都太急躁、太焦虑。有各种享乐的诱惑阻碍你们创作和研究。所以,趁还没走出校园,跑到阳光下去吧,随意躺到草坪上去吧,去看、去笑吧。别走得太急,那必然是走不远的。”


那双深邃的瞳子带着几分希冀、几分哀伤落在我身上。我的嘴唇开合了半晌,最终说出的话却十分愚蠢:“我……我还不明白。”


“你会明白的。”华清之说,“因为一旦你不再是学生,从第二天起,社会便会堵在你和太阳之间。也许你会在光照很差的石头建筑的银行里上班,又或许你会在摩天大楼里的办公室工作,即便你当上了作家,当上了科学家,也要埋头在深夜的书房里写稿,在凌晨的实验室里敲键盘……”


“总之,你会慢慢忘记阳光有多暖软。”燕一北自然而然地接下话头。


华清之冲他颔首,以他特有的那种严谨认真又不过分刻板的语调继续叙述:“你听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观点,不是事实。你看见的一切都是一个视角,不是真相。如果你在不够坚定时跳进潮水里,必然只能随波逐流。”


“你可别吓到她了。”燕一北笑起来。


出于某种我不能理解只能感受的冲动和信任,我大声地告诉他们:“我想要做科研。”


华清之露出混合了惊讶和骄傲的神色:“那很好的呀。”


我开始说话,起初结结巴巴语无伦次,接着越来越流畅、越来越激动,最后成了颠三倒四、手舞足蹈的诉说。我告诉他们我那些近乎还原论的幼稚坚持,对大统一理论的畅想,对复杂网络的好奇,我告诉他们我清楚我所希望研究的是怎么样一座黑暗森林。关于那些从矩阵跳脱到广相的热闹课堂怎样,关于那些从时间之矢到卷积的激烈辩论怎样,关于那些从科学的诗到大批特批统考的混乱板书怎样。那些艰难而愉快的尝试,记起又遗忘并再次想起;为一个过于辽阔宏大的上层结构涌起流泪的冲动,笔下疏漏过去两行证明板书,思绪已放到天边,片刻千里回还,恍然惶然,半懂不懂,心里暗暗惊叹,像望见一个永难企及的无名之神。那一刻我体会到一种在狭小空间里放飞自我,飞出小城,飞出星球,飞出千万光年的银河系旋臂的自由感。


我喘着气,以另一句愚蠢的话作结:


“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科研,我只是想。”


他们笑着看我,像看一个幼稚却可爱的小孩,却又像听到学生提出绝妙问题的老师。


“你肯定可以。”异口同声。


“为什么?”


燕一北戳了戳华清之,示意他回答。后者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:“呃——你谈到那些的时候手舞足蹈,眼睛都是亮的。”


“我没有!”我把双手抛进空中大叫,然后三个人笑成一团。我从行驶在繁华城市里的躯壳中全速逃离,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天旋地转。


笑着笑着,我却有点想哭。


“谢谢你们。”我轻声说,“谢谢。”


他们俩都不说话了,只拿那两双各有各的漂亮的眼睛静静地望我。透过那晶亮的深色虹膜,我好像看到了更多更深远的峥嵘岁月。两个风雨飘摇中诞生的孩子,一段燃不尽的战火,一场千里跋涉的弦歌不辍,暗中较劲、相辅相成,携手登攀废墟上升起的辉煌。雄狮复苏,龙战于野,浪尖弄潮,他们的意志永远向前,向着热腾腾的太阳,与国无疆。那么此时此刻,他们在想什么呢?而我,和他们比起来那么渺小那么幼稚的我,又在想什么呢?


伴随着一阵鸣笛声,车子驶入一个漫长的隧道。我在黑暗里失去了视线焦点,不由得有些惊慌地轻叫一声。有人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背,檀木珠温凉的触感使人安心。


“戏很好听,别丢下了。”那人这样说道。我试图握住他,却出乎意料地鞠了一手空。


“但我最后还是要说一句,别去技校。”


“那我也说一句,别去三本文理学院。”


“天,你知道他们上课要骑车十五分钟吗?”


“我说,清华的校园是你们几倍来着?”


“臭小鬼。”


“老狐狸。”


……


吵闹声逐渐消散。尾行的车打开了照明灯。那一瞬间,黄色的灯光瓢泼而下击碎了黑暗。我眨眨眼,后座空空荡荡。几秒愣神后,我伸手去摸裤兜里写着诗句的字纸,一无所获仿佛它从未存在。这场幻梦一般的相遇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剩下某种勇气宛如渗入空白的水,清冽地喷涌而出。


前方出口处的一线灯光逐渐生长,越来越明亮,越来越饱满。汽车向着出口驶去。


谢谢你们。我轻声说。偏头向窗外看去。蓝黑色的天空,以及灯火通明的夜晚。城市在我面前飞快退后像一部不断快进的电影……等等,那是什么?


窗玻璃上有一块浅淡的薄雾,三笔点出一个笑脸。


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,它便迅速消散在夜风中了。

 

 

 

 



日子好比远行,脚下的路一直都是路,只是四周的景致流转而已。清喜八月、立秋时节,适合远行,去看新的风景。


FIN


注1:《此间》是北大学生会会刊,公众号名:此间INSIDEPKU。这个曾经活跃的学生校媒去年总共只发布了两篇文章。原因……不提也罢。

 

后记


这真的是极其私人化的一篇。去年暑假写了三千,这几天突然兴起,拉出来补完。是我的梦和幻想和回忆的杂糅。关于半夜十一点四十六的终章幻想。

我当然可以以一种更生动更可笑的方式描述这个过程,把后续的谈判都补完全,写得真实可感,并且辅以一定的戏剧化、夸张化,把那个本来就很好笑的过程写成幽默故事。大家都会喜欢的,包括我自己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写完后我自己都不忍心再看一遍。可我当时的的确确想的就是这些,后续的那些无聊谈话不提也罢。

我在那段时间里突然明白了自己失去什么和想要什么。

这篇乱七八糟的东西更像是写给自己的,提醒自己要记得当年。我走出图书馆,在篮球场前停下。梆子响,唱腔咿咿呀呀地响。接着四周缓缓安静,岁月渐渐剥落,眼前法桐褪色成被风雨吹打的槭树,地上延伸出总是坏着路灯的灰色道路,那就是我的路,我曾经走过的路。

把自己无聊的内心剖开来给大家看实在是有点尴尬。但是anyway……既然我已经写出来了。那么就是这样了。

感谢你读到这里。

 

\关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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